其實沒甚麼特別之處,在由華沙前往克拉科夫的途中,我在火車車廂中認識了一名波男,結論是他邀請我去看電影,《Double impact 》,當然是獨自地。
禁不住交談的2.5小時火車旅程
我坐在六人包廂裡面的窗口位置,他坐在我身旁。火車車程2小時30分鐘,我想我們談了三分之一的時間吧。他好像好想說話,我制止不了他的嘴巴。當時他正在帶同一個亞洲臉孔的女士前往克拉科夫做商務。
「喂,她來自尼泊爾,你呢?」下?我嗎?香港。
「噢,香港,我也去過噢。」不出奇,很多人都去過香港。
「我去過香港八小時哦。」出其不意地有點出奇了。
波蘭人心目中的香港
這八小時是他十一年前在澳洲工作後回波蘭時,經香港轉機而擠出來的。八小時,可以對香港產生甚麼印象?去過甚麼地方?我好奇。
「我記得去過一條橋,好長好長,一直延伸,有車有鐵路的,好漂亮。」從機場出市區必經的定是青馬大橋吧,我搜尋了青馬大橋的照片給他看,無心勾起了他十一年前的回憶。
「yayaya, 我想就是這條橋!就是它!」我們一起欣賞了一會青馬大橋的照片搜尋結果之後,我問他還去了哪些地方。
「還坐地鐵去了一個地方,好熱鬧的,到處都是人,都處都是高樓大廈,繞了一個圈就回去了。」畢竟發生在十一年前,站名他已經不記得了,但我也無法分析到哪是甚麼地方,因為香港到處都是這樣。
比較樓高:我家樓高比全波蘭最高建築還要高
「你們的樓高得恐怖!」你知道嗎?全波蘭最高的華沙文化科學宮有37層高,我在香港住的大廈便已經有40層樓高了,到處都是這樣。強調,這是文化交流多於侮辱。
「40層,我家只有7層!」不過我住11樓。
「那你死定了,升降機故障時就死定了!」我家的大廈有六部升降機。
「六部升降機!你贏了!」我多手又搜尋了香港仔避風塘和石排灣邨的照片給他看,說這是我住的社區,卻竟然讓他想到了別的東西。
由升降機談到了《Double Impact》
「我想到了一部電影,就叫做《Double Impact》,那裡就是香港,那裡就是這裡(香港仔避風塘)呀。」我未聽聞這部電影,又多手上了Google search,中文名「絕地雙尊」,不感興趣,但冷不防被他看到影片的搜尋結果。
「欸,是Trailer呀,就是這部。」他示意我去點擊那Trailer,我奉陪到底。播放期間,他一直喃喃自語,說著:你要去看看,你真的要去看。結果,影片0:10出現了(疑似)青馬大橋,「你看!」,0:58出現了(疑似)香港仔避風塘,「對吧,是你家!」,他可招積了,又說十一年前甚麼都忘記,這次你贏,我要轉話題!
不想談論的集中營
既然我們都正在前往克拉科夫,那麼,你去過奧斯威辛集中營了嗎?那應該是個出名到發燒的景點/一處地方了,本地人又如何看待呢?
「從來沒有去過呢,嗯,我不是出生在那個時代,沒有經歷過,而且那個地方人令人傷心了,那此事,那些人,都離我太遠了。」既然傷心,再轉換話題吧。
大象、猴子和螞蟻
你由華沙前往克拉科夫,你是住在兩地的其中之一嗎?
「不是,我住在Katowice(卡托維茲,克拉科夫西邊的城鎮)。」那是個怎麼的地方呢?
「如果華沙是大象,那麼克拉科夫便是猴子,卡托維茲就會是小狗而已。」那香港就一定是螞蟻了。
「不!和香港比較,卡托維茲才是螞蟻!香港是大象,香港這麼多人!」漂亮,我算你贏,然後再一起漂亮說再見,可以算雙贏嗎?